赤兔子

我爱他们。
我爱你们。
脾气暴人怂,怂天怂地不怂挑事儿的,不信你试试。
一个圈一个号的性子,虽然看不到我刷其他的但是其实白夜什么都有吃
为自己默哀。

【楼诚】Starlight

@璐星星·各种釉彩

欠了仨月……我自裁谢罪
以星星的圈名写的文w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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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见过星光吗?
近距离的,可触的星光。当你接近它,用手指碰触它的时候,它会凝华成轻薄的丝绸一样的物质,总之,滑过指尖。
明诚见过。
也碰过。温的。

那个时候他还不叫明诚。姓什么,也没人叫,总之不是明,就只是阿诚。很小的个子,头发总有些乱乱的。总是很费力地双手提着水桶,或者其他的什么大包小包的东西,穿过人群,穿过和他同龄的人的笑声,穿过温语连连的家家户户的门前的路。他总是跑不快。那些东西真是太重了,也太大了。坠得他只能小步小步地挪,过一会儿就站直了喘一会儿气。也不敢耽误太久,就又提起来,小步小步地挪。有些读过一些书的女学生或者心肠好的妇女会把怜惜的目光投过去,但最终也就只有目光了。刚开始也有人上门为他打抱不平,被不冷不热的嘲讽语调顶了跟头后,也就作罢了。

在家里乖乖呆着,日子也不好过。有一次他手里捧着的粗瓷碗就不小心被摔了。破成了好几片很大的瓷片,和细细碎碎的小片。阿诚在那天夜里偷偷地爬起来,跑到门外看他的瓷碗。他不知道它摔成什么样了,心里总抱着修得好的这样一种希冀。可是他蹑手蹑脚地走过去,看见狼藉一片的案发现场,面条干硬了后跟碎瓷片搅和在一块儿,大瓷片则几分天下一样的阵势,平分秋色。总之阿诚看一眼就知道,修碗匠再巧,也补不好了。何况他也没有钱,这么一个碗,也不值得修。

阿诚并不为一个瓷碗的殒命而感到惋惜,他只是很着急,所以才大半夜地出来看他的瓷碗的尸体。他想,这一个碗摔掉了,他以后还会有物什儿吃饭吗。一个小孩子,为自己明天后天甚至更远的温饱问题开始犯愁,最后小小地叹息一声,矮下身子,想收拾一下。毕竟明早起来,这片狼藉多半也是自己收拾。

他小心翼翼,天色晦暗,他又不敢弄出大的声音,终于一下子下去,划出了一滴一滴深色的液体来。手指尖火辣辣地发痛,阿诚即使看不清这颜色,也大概明白是什么了。但也依旧怕弄醒了别人,忍着疼,把瓷片什么的又终于一小块一小块地捡起来了,揽了几下,把那些东西堆在墙角,然后才敢进家门,途中又是蹑手蹑脚地脚尖着地捱到自己的卧房去。

经了这一番折腾,阿诚也半天睡不着了,干脆就盖上被子,望着开着一条挺宽的缝的窗户。窗户外面的天空是黑蓝色的,要是有星星,周围的颜色便会亮一些。阿诚从小就喜欢这样看星,这样一动不动地专注地看着,仿佛它会有变化一样。

他就这样看着,星空也不动,他也不动。直到一颗星坠下来。

――不是一颗星,原来那个位置的星也依旧好端端地守在那里。是一缕星光。坠下长长的尾巴,画出弧线,好像整片天空都亮了,似乎比传说中的银河还要夺目。阿诚呼吸都停窒了,眼睛也不敢眨,直到星光坠到某栋房子里隐没了。

阿诚很失望地叹了口气。

隔了几日,阿诚照旧在家扫地。那扫帚几乎与他的肩膀齐了,又重。可他习惯了。然而还是摔了一下,摔得严重,疼得他当时便蜷在角落忍不住哭出来。

正当时,外面忽然就进来了两个人来,一眼便知道是贵族家的大少爷和大小姐。阿诚愣了一下,才想起自己似乎忘记关门了。很奇怪地,他晓得此二人没有恶意。
他在那位少爷身上看到了那缕星光。

他向他伸出手,便有一些聚在指尖,传递到阿诚的手心。

他忽地想哭,而后后知后觉地想,星光是温柔的亮光,是暖的。

许多年后明楼突然问起他。“阿诚,你见过星星吗?”
这看起来是个谁都可以回答的问题,然而明诚忽然明白了。然后他笑着回答:“见过。”

就是您,大哥。

许多年前,明楼有一夜怎么也睡不着。终于不再勉强,坐了起来。

然后他看见了此生铭刻的美景。

一颗星星的星光突然独立起来,有了长长的尾巴,坠下地面来。当时他惊得几乎站起,盯着那星光,坠到某栋房子里不见了。

他那天见到满脸都是眼泪,手指的伤口还没好的明诚时险些要叫出来。

那孩子的身上,有他所熟悉的,连灰尘也蒙不住的星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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